杭州是极富浪漫色彩的一座城市，这份浪漫不仅来自于自然山水的旖旎，还来自于动人的爱情传说。其中“许仙和白蛇”的美妙传奇和杭州的温柔缱绻相融合，这里见证了他们相识、相恋、相分、相聚的浪漫奇恋，并让这个直抵人心的传奇故事在代代相传和不断演变中变得立体和丰富。我们不妨来看故事中涵括的很多浪漫元素：烟雨，湖水，断桥，扁舟，纸伞，书生，白影……这一个个唯美动人的画面连缀出的一段段故事，让人明知不可企及却魂牵梦萦。正如余秋雨在《杭州宣言》中指出：让人惊喜的是，连一些民间故事也被杭州铺陈为动人的景观。最惊人的当然是《白蛇传》里的白娘娘。杭州居然用一池清清亮亮的湖水，用一座宜雨宜雪的断桥，用一座坍而又建的雷峰塔，来侍奉她。”而西湖（杭州）毫无亏损，反而因此平添了更多蚀骨的浪漫性。

01

专属于“白娘娘”的杭州景致

虽然整个成型后的白蛇传说在地域上涵盖了杭州、苏州和镇江等地。但无疑杭州这座城市上演的经典桥段格为浪漫：清明邂逅、游湖借伞、盗银定亲、遇赦返家、夫妻团聚、端午现行、钵盂降妖、永镇雷锋。不得不说，这几段故事的发生始终与杭州这个城市相伴相生，并将这个城市的主要景点系统性地串联在一起。杭州西湖、西湖上的断桥、西湖边的雷峰塔，都因为许仙和白娘子的爱情故事，而营造出一份独特的神韵。

1.断桥不断，连住一段缘分

“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之一。如果单纯只是从白蛇传说的故事角度来说，为报恩而来的“白娘娘”，与恩人许仙于西湖断桥“偶遇”。江南烟雨飘然而至，白素贞与许仙同舟避雨，许仙将自己的油纸伞相赠，让白素贞得以遮雨归家。在婚后经历了很多波折之后，这里更是白素贞与许仙的重逢之地，西湖水畔，白许二人喜极而泣。

2.“雷锋”相望，守好方寸天地

美好的爱情背后总有波折。在白蛇和许仙幸福的时候，法海的干预不期而至，秉持着降妖除魔的正义理念想要收服白蛇。在他的一系列行为下，便有了“饮雄黄酒现原型”“盗仙草”“水漫金山寺”的跌宕起伏。最后，白蛇被镇压在雷峰塔下。许仙与她隔塔相望，长久分别。

3.三潭印月，原是“三塔镇妖”

宋代有个话本《西湖三塔记》，男主角是临安（今杭州）城中名叫奚宣赞的书生。奚宣赞游西湖搭救了一个名叫白卯奴的女孩。后来，一位老人前来寻她，并把奚宣赞请到家中做客。没想到，当晚冒出一个白衣美妇，其实是要吃掉他的心肝。但白卯奴对他心存感念，救他脱险。最后，一位修道真人赶来做法，三只妖怪们现出原形。三妖被真人镇在了西湖的三座石塔内。宋代传说中镇压三妖的石塔，就是西湖小瀛洲著名的“三潭印月”，现存石塔则是明代重建的了。

如今，西湖上的这三景各有特色，它们早已成为白蛇传说最好的故事承载地，更成为杭州的地标性旅游文化符号。作为白蛇传说故事的源起之地，杭州这一地标的设定和助力。背后是有很多原因。仅仅从浪漫的故事来说，这座城市承载起了故事中千年的梦，千年的情，千年的爱。可以这么说，她等了千年，这一生终为他所爱。他走了几十个轮回，这一世终见到她村若桃李的笑脸。这种单纯而强烈的爱情躲过了时间的冲刷，跨越了空间的阻隔，最终以杭州梦幻又现实的旖旎色彩为营，吸引了无数为之痴狂的故事粉“打卡”朝圣。美丽传说的助力下，杭州发展成国内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其城市名片也被打上了浪漫的标签。

02

白蛇故事展示的“前世今生”

《白蛇传》无疑是非常“接地气”和“抵人心”的故事。最初这个故事是以口口相传的形式得以传播的，一定程度上是民间集体创作的故事。后来随着影响范围的逐步扩散，明清以降至于现当代，民间的口头文学与各类通俗文艺的改编、扮演相互渗透和融合，于是故事、歌谣、宝卷、小说、演义、话本、戏曲、弹词，以及电影、电视、动漫、舞蹈、连环画等各种文艺形式都复沓回环地讲唱着白蛇传说的故事。

1.故事文本的演变

美丽的西子湖畔正是滋生出《白蛇传》的文艺土壤。《白蛇传》有两个起源，一说唐传奇《白蛇记》；一说源于《清平山堂话本》中的《西湖三塔记》，后是戏曲改编，明朝冯梦龙的《三言二拍》中《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故事则基本定型，自此，西湖边似乎都能见白娘子驻足的身影。只不过这里的男主角叫许宣，而小青则是一条青鱼，这个故事最终是把白娘子和小青永镇于雷峰塔中，并没有水漫金山和许仕林的出现，直到清朝乾隆年间，方成培改编了三十四出的《雷峰塔传奇》这才有了盗仙草、水漫金山、许仕林出生，祭塔等情节，《白蛇传》的故事情节至此完善。演化至今，已经成为妇孺熟背的经典IP文本。

2.影视资源的改编

荧屏上，白蛇传说的改变更是层出不穷。蜕变于《白蛇传》的影视作品已接近20部，比如有一些的反响还是非常不错的：1990年由港姐陈美琪、邵美琪、吴岱融主演的《奇幻人世间》，1992年由赵雅芝、叶童、陈美琪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1993年由王祖贤、张曼玉主演的电影版《青蛇》，2001年由范文芳、张玉嬿、李铭顺主演的《青蛇与白蛇》，2006年由刘涛、潘粤明主演的电视剧《白蛇传》。近几年，这个故事的改编还在继续，比如杨紫版本的《天乩之白蛇传说》和鞠婧祎版本的《新白娘子传奇》都是新生代的演员出演。2020年5月的一部粤剧电影《白蛇传·情》也是从戏曲的角度重新诠释这个故事，呈现出“西湖畔的唱做念打，烟雨中的缘起情聚”的动人内容。这几部故事改编基本上都是让精准的网络匹配精准的收视人群，从而实现对这个故事全民情怀的触发和放大。

3.连环画中的呈现

一部《白蛇传》，还吸引到很多名头极大的画家参与连环画的创作。这些连环画画风精巧，构图严谨，神采兼备，细腻工整，生动有致地呈现了白蛇传说完整的故事，线条和色彩等也展示着画家的深厚画功，阅读起来自有一番别样的感觉。简单数一下绘制过该题材的知名画家，就有董天野、王叔晖、刘锡永、赵宏本、林雪岩、颜梅华、陈缘督、孟庆江等人。 

4.邮票上的展示

台湾是最早于1983年就发行了《白蛇传》的邮票，一套四枚，分别是：邂逅、盗药、斗法、镇塔，图案色彩也采取类春夏秋冬四幅图景。中国邮政于2001年12月5日发行《民间传说——许仙与白娘子》特种邮票1套4枚，小本票1本。4枚邮票分别为：游湖借伞、仙山盗草、水漫金山、断桥相会。澳门邮政局于2011年7月28日发行“传说与神话九――白蛇传”邮票，邮票一套6枚，小型张1枚。此套也是数一数二能够把精彩的故事情节表现得最完整的白蛇传邮票。朝鲜在2001年（蛇年）发行的白蛇传邮票图案，一套共4枚，分别为：10分喜结良缘、40分仙山盗草、50分断桥重逢、80分水漫金山，另有4枚在一起的小全张；并发行一枚小型张游湖借伞。在2001年，为庆贺中国蛇年，加纳共和国发行了题为《白蛇传》的两枚小全张，内有12枚邮票和两枚附图，这是最为详细和完整，最受老百姓欢迎的版本。

03

用白蛇传说讲好杭州浪漫故事

无论是哪种形式，《白蛇传》的故事有了“杭州”这一地标的加持和助力。便眼到处皆是景，各异景映不同情。在杭州雨霁飘花与古藤青山的怀抱中这个爱情故事把杭州的浪漫勾勒到极致，展现了杭州古典景色之绝美，撩人心目，遗人绮梦。直到今天“白蛇传”故事的情节和人物形象还在被不断丰富，深受大众的喜爱。白蛇传极大地丰富了中国民间文艺的宝库。它故事奇崛，人物生动丰满，其中的白娘子是中国艺术长廊中一个重要的典型形象。传说所反映出的南宋以来不同时期的主要社会思想、信仰与价值观及民族深层心理，有重要的历史价值。白蛇传中的民风民俗内容也极其丰富，对了解江南的风土人情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所长陈同滨说过“简单地说，西湖是中国山水美学的典型代表，又经过千年的自然沼泽化与人工反沼泽化的持续互动过程，是一个风光秀丽的文化名湖，同时历史文人、大师和百姓为西湖留下了大量文化产品和传说、故事。比如，大家来到雷峰塔，就会想起白蛇传，想起许仙和白娘子忠贞的爱情，这就属于遗产的关联价值。”对于这一传说主要的发生地杭州而言，白蛇传与断桥、雷峰塔及西湖等自然和文化景观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使杭州和西湖都具有了更为丰厚的文化内涵。所以要讲好白蛇传说的故事，进而讲好杭州故事和中国故事，进一步提高中国故事的知名度和美誉度。

衣袖舞动浪漫，细雨弥漫西湖。那你的心呢，是否在这座浪漫城市也找到了所托之处？

参考文献：

1.冯梦龙、凌濛初《三言二拍》，民主与建设出版社，2017年。

2.鲁迅《论雷峰塔的倒掉》、《再论雷峰塔的倒掉》，选自《坟》，《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3.王国平：《城市怎么办》，人民出版社，2014年。

4.陈文锦：《西湖一千年》，杭州出版社，2020年。

5.余秋雨：《文化苦旅》，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年。

供稿：郭子龙   

审核：施 剑